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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血红的天空，白骨遍布的土地。
浓重的血腥味让空气都变得黏稠起来，偌大的战场上却一片死寂，只剩如同风箱般的喘息声。
白骨与血河中央，一名女子倒在地上，勉强支撑着身体，轮廓偏硬的脸上俱是新鲜或干涸的血迹，唯有一双黑色的眼睛亮得惊人。
而她对面，一个黑衣的身影垂手而立。
那是一个瘦削而高大的男人，面容棱角分明，俊美年轻，薄唇紧紧抿着，一双浅茶色的眸子散发着如同蛇一样的冷光。
“李月红，此生我本已决定留你一命，你却作恶多端，屠尽我混火界数万魔修……前后两世，你都死有余辜。”
女人张了张嘴，鲜血从嘴里涌出，没能发出半点声音。
被血模糊的双眼中，她只能看到血红之中绽出一片银光，如同月华流泻。
下一刻，心脏传来剧痛——
——！！！
李月红猛地睁开了眼，然后与一张女人的脸面面相觑。
“你就要死了。”
那女人干巴巴地说。
心脏被撕裂的痛苦尚未平息，李月红还未回过神，就被这个贴面礼又惊出一身白毛汗，下意识就出掌打了过去。
下一刻，那个和她脸对脸的女人身影便瞬间退到了三步远的地方。
习惯了战斗的身体已比大脑先一步做出了判断：现在的她，无法对面前这个人造成任何伤害。
李月红索性不再尝试攻击，捂着心口平复起呼吸，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人。
那女人轮廓偏硬，眼尾略微上挑，额头上一枚红色月牙形状的印记散发着暗淡的光。
分明是英气的长相，却无精打采地耷拉着眼皮，半点精气神也没有。
李月红对这张脸不能更熟悉了。
——自她二十四岁筑基以来，每天在镜子里面对的便是这样一张面孔。
她狐疑地看着那和自己长相一样的女人，问：“你是谁？为什么这么说？刚才那又是什么？”
李月红缓过神来，站直了身体，环视一圈自己身处的、浮动着金色文字的房间，又在女人开口前补上了第四个问题：“这里又是哪里？”
“……”女人嘴皮动了动，仿佛是被她连珠炮似的问题搞懵了，最终哪个问题都没回答，兀自重复了一遍——
“你就要死了。”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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