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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椒眼眸微眯，平静地扭头问秦纣：“吃饱了吗？”
秦纣恰好放下筷子，拿起热毛巾。
从郁椒的角度，可以看到纤长浓黑的眼睫垂下，仿佛在冷白干净的面上勾出一道蜿蜒曲折的线，直到隐入略长的黑发中。
“嗯。”
秦纣的回答没有变化，但音调却刻意轻了许多，半长狼尾没精打采地低垂。
好像一个忧郁的、被恶毒后妈伤到的公主。
郁椒磨了磨后槽牙。
他看出来了秦纣应该是没被这话伤到、这副样子也是故意的。
但他就是——会生气啊！
“哗啦啦！”
缀着精美蕾丝花边的桌布被抽出一半，吃到一半的食物和餐盘倒了另一头的秦天臣和秦慕风一身。
冲动了一句的秦天臣本来已经收声在犹豫要不要说句软话让不孝子放松警惕，秦慕风也正纠结要不要制止爷爷，这下可好，汤汤水水的直接把两人变成尖叫鸡。
在秦天臣一副快要被气死的模样捂着胸口、秦慕风怒气冲冲叫骂佣人不长眼拿毛巾的时候，郁椒……
郁椒长长呼出一口气，下结论：“有气不发活王八。”
秦纣装不下去了，侧目闪开一滴飞溅的汤汁：“……嗯。”
#论，一个‘嗯’是如何在短短十分钟内转换三种情绪的#
管家爷爷适时出现，笑眯眯地请两人去观景茶室喝茶——看戏还是得吃点小点心和茶水的呢。
于是等秦慕风整理好出来，就看到喝着茶的两个人同步抬眼，轻飘飘扫过来。
默契得很。
只是一个笑意盈盈活力满满，另一个冷淡矜持……目中无人。
秦慕风终于看明白了。
他尊崇的小叔以往对他爷爷的差别对待从不生气，不是教养和孝顺，对他的教育和要求也不是因为对小辈的期待。
——只是没把他们当回事。
“不介意多我一个吧，小叔？”
秦慕风定了定神，并没雨等回答，面不改色在两人身边坐下。
茶室的桌子和欧式花园几不一样，没有那么精致小巧，端的是大方古朴。
因此三个人坐下，也不显得拥挤。
只是能够无视这种尴尬坐下，郁椒忍不住好奇多看了秦慕风两眼，有进步啊秦渣。
他也不等秦慕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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