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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疼吗？我弄疼你了吗？”
被小美人温热身躯抱住的那一刻，姜妍才陡然清醒过来，她痉挛似的大口呼吸，刚才陷入回忆她甚至都忘记了呼吸。
淡淡的甘酸酒香一起涌入身体，就像是救命的绳索从天而降，紧紧地缠上她的腰，在窒息的前一秒，把她从即将冻结的海水中打捞上来。
她紧紧抓着苏怡的手腕，空气被过量吸入，肺部膨胀到极致，她甚至都被呛得咳嗽起来，身体也在不自控地哆嗦着。
姜妍并不知道此刻的自己脸上写满了惊恐慌张，还有从眼底泛起的无边绝望，她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幸好，有小美人在。
她镇定轻抚自己后背的手，就像是一支巨大的锚，稳住她在破碎边缘摇摇欲坠的理智。
姜妍只是茫然又恍惚地看着苏怡，迫切想要看清她的脸，她的手指痉挛地抽搐着，像是真的冻伤一样僵硬扭曲着。
可她却发现自己看不清，像是隔着一层冻上厚实冰花的玻璃，她不住地用力眨眼，眼前的画面就像是信号出错的老旧画面，充满了不规则且变幻莫测的竖条跟雪花。
在某一瞬间黑雾陡然散去，看到苏怡那张惊艳绝伦的脸庞时，姜妍扑通扑通狠命撞击着胸腔、仿佛随时从喉咙里跳出来的心，如释重负地舒展开，可一直积攒着的眼泪却像是六月午后突袭的暴雨，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顺着饱满的脸颊珍珠似的往下滚。
苏怡当即心软得一塌糊涂，她最见不得别人哭了，更何况是姜妍这平日里嚣张跋扈，却突然展露出梨花带雨柔弱模样的极端反差。
她慌张地想要拭掉姜妍不断滚落的泪水，可两手沾满了黏糊糊的药膏，她的身子比脑子转得快，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嘴唇已经印了上去。
因为干燥起皮的嘴唇落在姜妍湿漉漉的眼睑，软得像是酒心棉花糖，她轻吮着姜妍咸涩的眼泪，温热的舌尖扫过睫毛，
“我在这儿。”她用额头抵着姜妍的，鼻尖几乎要碰触到彼此，耳鬓厮磨地缠绵着、重复着，低语仿佛拥有魔力一般，让姜妍很快忘了那莫名翻涌出来的，已经是上辈子的恐慌跟委屈。
“我太不小心了，弄疼了，我…我道歉，”苏怡的语气诚恳极了，大包大揽着责任，反倒把姜妍这个大人显得有那么点无理取闹。
姜妍定了定神，用力摇了摇头，“…不是因为你，”她抽了抽鼻子，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想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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